恶作剧一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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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oked【伉俪/宜珍/菠萝猪】

夏天的麻薯:

C13

1
林在范知道朴珍荣在别处租了一间房,离他这里不远。
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,但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。丢在脏衣桶的上衣口袋里窝着皱皱巴巴的房租收据。租期是三个月,并不负担的数字。他猜想条件应该好不到哪里去。

对方来电话的时候,他已经在路边摊子连吃了三份鱼糕。这会儿正值太阳落山。其实也没有山。总之他很落寞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觉得。他抹抹嘴,付了钱,面对认出他的鱼糕大叔也不觉得丢脸。
你是那个什么什么公司的吧。你和那个谁谁一起来过吧。
他说嗯。然后划开手机屏幕。听到对方的声音,心脏咯噔一下。他竟然有点紧张,又有点害怕。
电话里对方的语气稀松平常,说是今天有夜戏不回来了,他在这头觉察不出半点异样。
他想说什么,也没说。说什么都不合适。

他晚上睡觉,熄了灯,在黑暗中把朴珍荣的动物抱枕压在身下压的很扁。快窒息了。他欺负了一只无辜的动物,他不再善良。明天公司里还有好多工作等着他打起精神去应对,他该拒绝胡思乱想立即入睡的。
他又从床上爬起来去刷pann,想从粉丝嘴里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。不管在片场跟谁擦出了什么又暧昧了什么,让他们之间变成这样,都比没来由的疏远了要好。
晚上他梦里是对方在说台词的样子,无声的画面,动人的表情,最后笑着对他挥挥手。像是一个预告。

第二天他约了朴珍荣的经纪人,那位三十多岁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男人。
他们在朴珍荣租的那间房子附近一家咖啡馆碰面。他想,如果没有问出点什么,他就直接冲去那个他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地址,破门而入。
这是珍荣拍的最后一部剧了,他以后不想接戏了。经纪人在对面淡淡地说。
他的脸沉了下来,还强装笑着,不拍戏难道要去唱歌吗。
对方尝了口刚点的卡布奇诺,露出苦涩的表情。是啊,解约金都已经谈妥了,他最后会再去一次Cocktail Lounge。他想走,我们谁都留不下来。

晚上听无所事事的电台节目。
朴珍荣熟悉的声音依旧不着痕迹的应付着每一个看似有趣的问题。DJ问他喜欢的音乐,他竟然提到了LIVE HOUSE。他说,他在那个时期写了很多歌,也唱了很多别人写给他的歌,因为饱含回忆和思念而显得格外珍贵,没有比那时候的音乐更能打动他的了。然后,他清唱了林在范写给他的那首。
那首让很多女孩都爱上他的歌。
在一起的时候,哪怕只是望着对方的眼睛,也算是爱情了。他笑着这样说。DJ问他,那时候在谈恋爱吗。他说,也许在跟自己谈恋爱吧。两个人都不在同一个地方呢,那种远距离的恋爱着。
林在范掐了烟,心想,他的珍荣是真的要走了。要离开他了。
谁不知道呢。在LIVE HOUSE和朴珍荣谈恋爱的,不是他林在范。
我写给你的那首歌,没有让我爱上你,却是让他爱上了你。

他无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,却伤害了很多人。哪怕最后的无奈都用苍白的或者极富渲染的语言解释过了,也是百般无用。人为什么不能简单的去爱,为什么在爱的面前会有于心不忍这种虚情假意。真的是不忍心去爱吗。他可是看到了朴珍荣遇见他之后一路的狼狈,给他造的梦梦碎了,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编织了一个新的梦,又被他轻轻的,像触碰泡沫一般,残忍地再一次粉碎。在朴珍荣的LIVE HOUSE里,燃烧的浓烈感情,为他的那一份,早该到了尽头。是他笨拙地擦着火柴想让火焰燃的更久,一丝丝星火都能被他当成烈焰来看待。他如果肯放下手中的火柴,一切应该早归于黑暗和冰冷了吧。
想到这里,他又荒唐回到了这一切的原点,他发现自己竟然又不忍心去爱了。
他讨厌的于心不忍,始终盘踞着他的心,嚣张地压制着他的爱。

朴珍荣杀青的这一天,被邀请去了Cocktail Lounge,被灌得烂醉如泥。林在范开车来接他,已经不省人事的人嘴里喃喃念着根本听不懂的话。是难过吗。他回头望着后座躺着的人,漂亮的脸,是不再清醒的疲惫,那一瞬间心脏像被一只手用力狠狠攥住,疼得上不来气。他把人放家里安顿好,换了衣服喂了水,抽出脱掉的裤子上的钥匙扣,找到一个他不认识的看起来比较新的钥匙。
他把车开到那个地址。外表不起眼的旧楼,窗户暗着。上去后,他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,才把钥匙插进去。
咔嗒。门开了。他在门外,探进去一只手去开玄关的灯。
灯光骤然亮起,他的眼睛有点不适应,待看清这里,他明白了一切。
这里和那家cafe楼上,朴珍荣曾经同段宜恩住过的地方,一模一样。或者说,是刻意的,布置成一模一样。
他迈着轻轻的步子,小心翼翼地走过每个地方,桌子没有落灰,床单还有褶皱的痕迹,甚至厨房还摆着相同的情侣水杯。
珍荣最近,应该常常来这里住吧。
他在回来的路上,连车是怎么开的,都忘了。
那是被抽空的躯体。失了几乎全部的灵魂。
而车子外面的世界,全是让人窒息的寂寞。属于结束的寂寞。

2
段宜恩飞回LA之后的第二个月,夜里在公路上开着哈雷速度飚到200多,撞到了防护栏整个人翻了过去,竟然大难不死,在医院躺了一个月。后期的复健他是什么都不配合,就那样废的不行最后还是摆脱轮椅走了起来。
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过伤,他脑袋开始变得不爱思考,或者说无法思考。他每天吃医院给他订的营养餐,即便并不觉得好吃也没想过换过。他不玩社交网络,也不想跟他的朋友们聊天,偶尔看看脱口秀节目也很少笑的起来。刚开始坐轮椅的时候还有护士推他出去透风,跟他聊聊天,后来自己开始出去转,也没有觉得多寂寞。天气倒是真的冷了,树上的叶子还没变黄便急匆匆地落下。这可能还会是个没有雪的冬天。他想了想去年的圣诞,记忆空白一片。

读书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。
但是他在尝试读书。出院后他去图书馆借了很多米兰·昆德拉的书,读的很辛苦。他出事的那天手机摔没了,于是换了新手机,下了好听的歌,都是punk,也拿着拍了很多漂亮的风景。可是他时常会想起那部因为他死去的手机,因为那部手机里,他偷偷存了几首他不舍得删掉的歌,不舍得删掉的照片。他记得那旋律,记得那模样。记得他对一个人,很爱很爱过。
他在机场拿到登机牌,拉着箱子向里面走的时候,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做什么。二十多个小时之后,他在熟悉的机场落了地。但是他没有去首尔,他转了几趟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。

他找到那家他曾经住过的小旅馆。甚至要了他上次住的那个房间。他抱着枕头沉沉睡去,在这个房间里再一次做了冗长的梦。他夜里出去,在街道上闲逛,吃了好多东西,买了烫手的地瓜。他记不清去海边的路,又折回,第二天问了旅馆老板,才知道要坐哪一趟车。这里无论白天黑夜,街道总是空荡荡的,人们很安静,他喜欢这种安静。他吃的不是特别习惯,但其实也还好,也能找到食之有味的东西。他车祸之后身体不像之前那样灵活,也没了跳起来去够树枝的欲望。因为没有人陪伴,这种无聊的事情便不能给他带来快乐。走的好像也没有很久,天也只是刚黑,就到了海边。这里的空气里有他说过的那个世界的尽头。
他想起那首歌,他爱上他的那首歌。
他长开嘴巴想学着唱,没有唱出声。稍微努力一下,试着唱出声音,也只是唱出一个音符。不好听,他的鼻头开始发酸。
好想听那个人再唱一次啊。

之后他找了一份在渔场的工作。
再之后,他跟渔场老板请假自己去了一趟首尔。
他在首尔租了一间房,用可怜巴巴的薪水为这间房子添置东西。每周来一次,一连就是三个月。
他辞了渔场的工作,又跑去一次海边,跑去白色灯塔下面,给自己拍了张照片。回到首尔在那间他租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月后,他把一把钥匙放进信封,寄去了某一个地方。这时候已经是夏天的尾巴了。
他想烧掉的护照,终究是没有烧掉。窗外绿色的银杏树,在风中呼啦啦作响。
如果今晚没有等到他想要等的人,他这次走,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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